走路带风

好久不见

[授权转载] 卿本佳人奈何单身

营地操场上灯火通明,大功率的户外探照灯将夜幕照得如白昼一般明晃晃的亮。
训了一天的菜鸟们正在操场上列队,这一天也不知道受了怎样非人的折磨,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明显的倦意。就在刚刚进行的最后一项武装泅渡里,十三名参选士兵因为排名末端被残酷地淘汰出局,留下的装备被脱下整整齐齐地叠放在正中的旗台上。
蝉鸣在树间不知疲倦地奏起一曲一曲哀婉的骊歌。
男儿有泪不轻弹,这十三个七尺男儿却如同孩童般在军旗下哭得一塌糊涂,然后抹去眼泪,敬礼,转身,在所有战友的目送中步伐坚定地走上车。
这是军人的傲骨,即使离开,也要昂首挺胸地离开!梦想没有止境,每一个中国军人的字典里,都没有失败和放弃四字!
然而悲伤的情绪并没有在队列中持续太久,很快,又累又饿的菜鸟们便发现一个熟悉的人影再次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。
吴邪被揪着领子连拖带拉地甩到了跑道上。
“又来!行,蛙跳是吧?”吴邪也气得不轻,牛脾气冲了上来,索性翘起二郎腿大喇喇地坐在地上挑衅道,“小爷我明摆着告诉你,老子今天就不跳,我看你能把我怎么着!”
张起灵连正眼都不瞧他,转身朝排好的队列下令道,“全体都有——”
疲惫的菜鸟们一个激灵,慌忙站直身子。
“俯卧撑准备。”张起灵这一次的目光终于落在吴邪的脸上,一个字一个字清晰地吐出来,“他什么时候跳完,你们就什么时候起来。”
吴邪一个激灵跳起来,“关他们屁事!你/他妈有种冲着我来!”
“这是我教你的第一课。”张起灵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魄力,“在你下一次忤逆我之前,不要忘记了,所有的人都要为你的任性买单。”
一百多号人窸窸窣窣地撑在地上。
吴邪一张脸憋得通红,几乎从胸腔里蹦出声音低吼道,“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让我屈服了吗?姓齐的你把我想得太高尚了!我明摆着告诉你,他们是死是活都关我屁事!老子不跳就是不跳!”
张起灵点点头,淡淡道,“那么加码吧——所有支撑不住的人,立刻淘汰。”
“齐!王!八!”吴邪第一次这么咬牙切齿喊一个人的名字,这个男人,一步一步地把自己推向绝境,他吴邪再是混蛋,却又怎么承得起这一百多份梦想的重量?
吴邪的嘴角死死抿住,绷紧的肌肉咬出一条清晰的牙线,然后慢慢地,慢慢地蹲下身。
终究还是屈服了啊。
张起灵别过脸不再看他,不知是不是错觉,声音里竟是说不出的疲倦,“跳吧,二十圈。”
吴邪的喉头动了一下,却是再没有发出抗议,默默地执行了。
这一晚的时间过得格外漫长,吴邪不知道他到底跳了多久,小腿的肌肉已经完全麻木了,全身只剩下机械地重复那个单调的动作,前倾,蹬伸,落下,再前倾,耳里已经听不到谁谁谁又支撑不住了,谁谁谁又淘汰了,连风都停住了,整个世界无声地寂静下来。
直到耳里传来张起灵静静的声音,“够了。”
吴邪弓着背脊喘着粗气,然后摇摇晃晃地直起身子,然而就在这个时候,小腿肚的肌肉猛然痉挛起来,带动着整个身子都失去平衡地朝前栽去!
男人的手及时伸了出来,稳稳的,稳稳的卡住他的双腋,然后胸膛补上来,让他没了支撑的脑袋也轻轻靠过来。
近在咫尺的距离,只需要微微一个抬头,就可以吻上男人坚毅的下巴。
吴邪一把推开。
“滚”。
清晰而厌恶地吐出一个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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